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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以舌救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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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夕突然發現,體內的火系能量增長異常緩慢,有些時候未等納入火屬氣根便被天冰之寒撲滅,陰氣一襲,心、幽、血所屬的心宮氣根立即關閉,不再接納陽氣。

五行術之法,五行一層則超乎常人之力,擁有非常之氣,可以調集行系真氣攻擊,初具克性,事半功倍;二層則任督二脈相同,自然化解疾病,利用克法可擊破眼見之物,攻擊速度上升,力量極大;三層,可駕馭空虛之氣,三丈內能夠施法擊打對手。

金夕目前木水火土均屬三層,而三層至四層,已是常人無法突破。

每一系屬性抵達四層,便可以駕馭該系真氣直襲被壓制的客體,金霸肝系,木傷脾系,水克心系,火燃肺系,土滅腎系,無修行之人即刻內臟崩裂一命歸西,修行之人稍有不慎也會被波及弱體,殃及內力。

一旦抵達五層圓滿,體內開始蘊育五行草,兩種行系修至五層便達到凡嬰之境,此時則需要五行草初生,否則無法將其餘三種行系提高至圓滿。

五行草,屬於修煉五行術之人必有的結界,狀如五色草,五葉五色,白綠黑紅黃,象征著五行。因人體之內一旦兩種行系達到五層,便開始了相互的生克,影響到其他低階行系的納氣,只有將極強的行系真氣藏於五行草內,才能引導其他行系成長。

越高的提升,則要求五行草成長程度不同,以蘊藏真氣,五行術由凡嬰至帝天九層,五行草的成熟也對應九層之階,分別是初生、結芽、枝出、心放,育嬰一至五。

五行草不成,五行術休停!

金夕被水系天冰所困,自然可以汲取水系真氣,可物有生克,他受不了如此的陰冷,只好引烈陽的火氣禦寒,可是天水又克制了火系的成長,所以修為遲緩。

他想起了母親的話,此地之冰雖屬水系,可堅耐無比,以三成土氣根本無法抵禦,此處無法汲取土行之息,只能反道而行,火能沸水,只有大火,方能融冰。

可是,無論如何入定,太陽之火也無法抵制貼身邊的虛冰之陰!

以往金夕都是采取相互依存的方式循序漸漸,可不知為何董父將他困在冰川內,要他水火同修。

“金夕,我總感覺到這裏的東西不一樣,每次食用冰粒、松籽和冬棗,倒是心曠神怡,這幾日似是突破了築基之境!”

冰婉兒跑到金夕冰前驚喜地說道。

“好啊!”

金夕不冷不熱答道,明顯氣脈中帶著羨慕嫉妒。

築基是修真之人的初境,對應金夕的第一層修為凡嬰,可他現在一個行系還沒到四層,更別說兩個五層了!

修真通過廣納天地靈氣、食用仙丹提高自身修為,所吸收的真氣不在乎五行,凡是能夠操控的真氣都可以納入體內各脈,始終處於平衡狀態

修五行除非達到九層帝天,否則始終處於不平衡狀態,納氣時只能單獨汲取、增長同一行系真氣,否則會出現相克或相洩,

所以在初期,修真的速度一定比五行術快些。

金夕也發現了這層端倪,若非這裏的食物不一般,他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三層的。

殊不知,昆侖虛乃是天設虛地,上接天境,下連地脈,無論是冰水、松籽、冬棗皆非世間塵物,哪怕是一根松葉,吃下去也相當於凡間的一顆修行丹,而且絕無藥力,食多自化,不像昔日金夕偷吃丹藥廢了柔夫人和報寧兒的內力。

冰婉兒見金夕只是敷衍了事,臉上絲毫沒有欣喜的表情,顯得有些尷尬,嘴裏小聲嘀咕道:

“小氣!”

“你說誰小氣?小小築基,我金夕放不在眼裏,別拿來嘲弄人!”金夕厲聲喝道。

“我哪有?”冰婉兒當即委屈起來,眼睛裏充滿無奈,“我只是,只是……”她撅嘴嘟噥著,“見你這般模樣,想讓你高興一下。”

“關我甚事?!”

金夕是水火不兼容,喝叫起來。

無論是誰被冰川封在裏面數日也會焦躁不安,況且又由一個小妮子日日餵食,而金夕只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十六歲少年,聽聞人家轉瞬突破了築基,心裏更加不好受。

冰婉兒哼一聲轉身跑開,奔下巖臺徑自修行去了。

金夕突然感到後悔,剛想喊一嗓子,到底還是閉了嘴。

眼見太陽就要離開視線,他立即凝思開啟火系脈關,極盡所能汲取太陽的火氣,情急之下不在乎刺冷的寒氣襲擊氣脈。

火歸心,心系包括心脈,幽腸脈,血脈。金夕因全身被封,只好凝集心神引真火由上丹田──督脈印堂而下,再入中丹田,即胸正膻中穴,經過任脈關元下丹田,拋棄萬念,引火陽之氣入氣海,再分布三脈。

氣海者,任脈臍下寸半,男子生氣之海也。

脈關,氣脈之關。

脈關有兩種作用,一為修行,一為發氣。

修真的真氣聚集地為三丹田,永遠開放,隨時可以納氣,在每一重真界未達圓滿之間永不停歇,速度遠遠超過五行術,而且金夕斷失金氣根需要用境遇和丹藥提高。

五行術是單一納氣,每一層都有一道氣脈之門的開關,稱為脈關,既為攻擊施法之時的開關,又為修行納氣時的通道;其中隱藏著一道玄關,乃修行晉階之時的關口,一旦遇到梗阻修行之門即行關閉,可以施展行氣,但無法再提高行為,三層行系以上每提至一層便關閉修為脈關,金夕不遇境遇及仙丹不再開啟。

獲得五行術之後,沒有修習八宮至尚之法前,全身脈關共五,分別為水火木金土各一道,隨著領悟每一宮的招法,同時再開一道同屬性脈關,最後獲得十道脈關。攻擊之時,五行主器而發,再由經脈註入掌內或者武器,若是輕微攻擊可以化作脈氣隨意觸發。

黃昏時分,金夕強忍冷痛結束納陽,忽覺得口幹舌燥,可是冰婉兒似乎是停止日程,絲毫沒有上來餵食的意向。

小氣!

金夕心中暗道。

好在唇下就有冰掛,他想都未想伸出舌頭舔了上去!

啊!

金夕悶哼一聲,昆侖虛內的寒溫世間少見,那天冰又是極寒之物,溫熱的舌頭頃刻緊緊粘附在冰面上,想撤都撤不回來。

他趕緊呼喊冰婉兒,可是發出去的聲音如同豬嚎含糊不清,在寂靜的昆侖虛裏顯得淒慘無比。

冰婉兒匆匆忙忙奔跑上來,瞧見眼前的情勢先是嚇出一跳,長長紅舌頭粘貼青白冰面上煞是恐怖,隨後剛要捂嘴又忍住,立即發現事態的嚴重,連忙扔掉手中的松籽、冬棗沖到金夕近前。

“這怎麽辦?!”

她也是手足無措,這裏沒有溫水,如何才能化解冰凍?

金夕也是意識到沒有辦法,試圖強行扯下舌頭,隨著便“啊啊”出聲痛苦不堪。

“等等!”

冰婉兒將收手按在冰川上,踮起腳伸著脖子將她的舌頭伸了過來!

“嗚──”金夕驚恐地瞪大了眼睛。

冰婉兒也是漲紅臉頰,眼睛瞪得比他還大。

這是一道細致活計,她將舌尖貼在金夕的舌頭上,又要防止被寒冰粘住,盡可能地靠近冰面,依靠劇烈的呼吸生出唾液,一絲絲地滴過去,令金夕一點點移開舌頭。

擺弄一會兒,冰婉兒堅持不住,撤回身子大口氣喘息片刻,吞下幾口唾液,再次伸出舌頭迎上來以舌救舌。

金夕直呆呆感覺到柔軟濕潤的物件不斷添著自己的舌頭,趕忙閉上眼睛。

兩人鼓搗半晌,金夕的舌頭方才從冰面上脫離開!

就這樣,兩人把半個初吻送給了對方。

金夕的舌頭雖然沒有受傷,一時半刻也是不能回彎,含糊不清道:

“謝……謝……”

剛說完,喉頭處咕嚕一聲,吞下了一灘口水。

他倒是慚愧起來,她剛剛被罵跑,臨危還是出舌救助,看來的確是個教養極好的小郡主,心裏越發癢癢。

冰婉兒一句也不敢說,臉色丹紅,嗖一下沒了影子。

晚夜,冰婉兒又飛飄而來,一如既往地餵食金夕,不過不敢再看金夕的嘴,隨後一聲不吭依靠在金夕前面的冰川打坐休憩。

“這裏地勢高,風硬冷的很,你還是去山下打坐吧。”金夕勸道。

“你的嘴還會體貼別?”冰婉兒嘲笑道,剛說到這完立即羞澀改口,“我在這裏打坐,許能讓你暖和一些……”

果然,金夕感到整個夜晚都很舒坦,雖然遇不見冰婉兒的體溫,可總覺得心裏熱乎乎的。

一日日挨過去,金夕的進展甚微,他終於知道董父絕無虛言,沒有五層的火系真氣,絕不可能化解寒冰,而體內的四層真火,猶如浩瀚天星只有一顆,若要升到五層,恐怕五百年也做不到!

“婉兒,董父的玄機不知是什麽,不過阻水好像行不通。”金夕見一個月馬上就要過去,只好求救冰婉兒,畢竟她身為部族郡主,受到的熏陶自然多一些。

冰婉兒也是連連點頭,若有所思答道:“老仙師說上游有狂水,下游有良鳥,上次回答阻水不可,定是不允施用阻水之法,可這禽鳥是需要救的,難道是要你在洪水抵達之前,速速將它們救贖出來?”

“那就是了!”

金夕絲毫沒有猶豫,也懶得再度琢磨,肯定地答道。

兩日後,董父如期到達。

振展雙臂由天而降般,從無影的山巔中飄落下來。

“老仙師!”

“董世祖……”

金夕與冰婉兒同時驚喜出聲,像是見到了自家親人。

董父沒有回答,惺惺著眼睛走到金夕面前,把手貼向他的頸部脈搏,臉上立即透出驚詫表情,稍稍體味一下說道:“果真是極佳的仙根,大有進步,大有進步,難得,難得,只可惜沒有金氣根,天不湊巧啊……”

“世祖,我的金氣根是被賊人偷汲了去……”金夕立即現出委屈。

“是啊,巨石移離,座下焉能無痕?”董父也是惋惜而言,“真界之中有無數的丹藥能夠充抵金根一時半刻,可終究不屬於本體。”

冰婉兒悟出什麽,緊接著問道:“老仙師,難道沒有什麽辦法讓金夕的金氣根覆原嗎?”

董父搖搖頭,沈聲說道:“恐怕沒有,短缺氣根無法修真修魔,小兒倒是悟出了旁道,權當是上天的造化,日後自尋他法吧!”

金夕立即耷拉下腦袋。

董父的方法自然一個也行不通,唯有提高修為,獲取仙丹,維持一日便算一日,無論如何也要成就五行術,了卻心中願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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